聯(lián)合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第85屆會議8月11日至29日在日內(nèi)瓦威爾遜宮舉行。20日至21日,委員會審議了日本代表團提交的消除種族歧視的定期報告,對日本國內(nèi)的“仇恨言論”及種族歧視現(xiàn)象表示出極大關切。此外,會議還將審議薩爾瓦多、美國、秘魯、喀麥隆、伊拉克、日本和愛沙尼亞等國反種族歧視的情況。
敦促日本政府制定反歧視法律
聯(lián)合國大會于1965年通過了《消除一切形式種族歧視國際公約》。截至2013年1月,已擁有176個締約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是根據(jù)公約設立的負責監(jiān)測締約國履行公約義務情況的條約機構,成立于1970年。該委員會由18名專家組成,其職能是審查締約國履約情況并提出建議。
此次對日本審議的主要議題包括,被稱為“仇恨言論”的種族歧視性街頭宣傳活動、“慰安婦”問題以及高中教育免費制度將朝鮮人學校排除在外等。審議形式是由委員會成員就報告提出問題,日本代表團進行答辯。
聯(lián)合國人權官員7月曾指出,日本自2013年以來發(fā)生了360余起叫囂種族歧視的游行及演講活動,由此批評日本政府沒有作出足夠的努力,“未采取制止煽動人種歧視行為的措施”。
委員會成員在審議時指出,二戰(zhàn)時期的“慰安婦”問題仍未得到日本的正視和解決,日本政府仍繼續(xù)否認“慰安婦”問題,否認對受害者造成了嚴重傷害。日本代表團則辨稱,這一問題不屬于種族歧視的范疇,并且再次否認“強征”的事實。
委員會成員還指出,包括內(nèi)閣成員在內(nèi)的部分日本高官不時發(fā)出一些政治謬論,歪曲歷史,誤導民眾。一些極右組織和個人自恃民族優(yōu)越感,肆意謾罵、侮辱其他少數(shù)族群和外國人,一些公共設施甚至標明“禁止外國人進入”的字樣。委員會敦促日本政府制定全面的反歧視法律,在不妨礙言論自由的前提下打擊種族仇恨言論,并立即成立全國性的人權機構。
日本種族歧視問題日趨嚴重
日本種族歧視問題由來已久。聯(lián)合國人權委員會種族歧視問題調(diào)查員杜杜·迪耶內(nèi)2005年就曾對日本作出具有“強烈的仇外心理”的結論。日本本土的少數(shù)民族阿伊努人、部落民、朝韓后裔和華裔這幾大族群一直深受種族歧視之苦;來自亞洲其他地區(qū)、中東地區(qū)和非洲地區(qū)的人也成了日本人種族歧視和憎恨的對象;而且,一些日本政客還利用種族主義或民族主義來煽動民眾的極端情緒。
迪耶內(nèi)表示,日本國內(nèi)對產(chǎn)生種族歧視的歷史和文化根源缺乏認識。主要體現(xiàn)在3個方面:一是圍繞應如何編寫日本某些階段的歷史,尤其是在涉及日本與朝鮮、韓國和中國等鄰國的歷史關系問題時反復發(fā)生爭議;二是日本某些政治人物,如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多次發(fā)表排外和種族主義言論;三是日本缺乏針對種族主義、歧視和排外現(xiàn)象的全國性法規(guī)。
近年來,隨著日本政壇右傾化進程的加速,種族歧視問題也日趨嚴峻。2010年,運營朝鮮學校的京都朝鮮第一初級學校以“仇恨言論”妨礙授課為由將日本極右團體“不允許在日特權市民之會”(簡稱“在特會”)及其成員告上法庭。
“在特會”主張廢除在日韓國人、朝鮮人的特別永久居住資格及由此帶來的各種特權,同時對“歷史認識問題”及“日本核武裝論”等各種議題發(fā)表各種極端的右翼觀點。而且該會每周日都會在日本各大城市舉行各種抗議活動或者街頭宣傳活動。隨著近年來日本社會的普遍保守化,“在特會”在抗議活動中開始喊出各種帶有種族歧視的口號,甚至引發(fā)暴力騷亂。2013年10月,京都地方法院判定“在特會”上街宣傳的行為屬人種歧視,違反法律規(guī)定,要求被告支付約1200萬日元(約合人民幣73萬元)罰款并禁止在學校周圍進行宣傳活動。這是日本法院首次認定“在特會”仇恨言論為人種歧視。
近年來,日本社會的歧視性排外風潮使得在日本的外國人生活受到嚴重影響。日本部分觀光地的飲食店門口甚至張貼著“Japanese Only”(只限日本人進入)的標語,拒絕外國人進入。2014年3月,在日本J聯(lián)賽浦和紅鉆主場對陣鳥棲隊的比賽中,主隊球迷也打出了這種涉嫌帶有歧視性含義的標語。在即將召開2020年奧運會的東京,發(fā)生這種情況實在令人遺憾。
日本政客極端的右翼言行,在世界上也“享有盛名”。札幌市議員金子日前在博客上發(fā)言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什么阿伊努族了”,“同樣是日本人,卻僅憑少數(shù)民族這一理由便享受優(yōu)惠政策,這不合理”。阿伊努族人是日本最初的居民,是赤道人種的一支,主要居住在俄羅斯庫頁島和日本北海道。
日本《朝日新聞》曾發(fā)表評論指出,由于民族優(yōu)越感、對外國人認識不全面等原因,日本人的排外心理非常嚴重。但不論是從“法理”或是從“關懷”的角度來看,日本社會的確需要在達到外國人的“忍耐限度”前及時改善這種狀況。(記者 張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