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6月1日,時任省委書記的李克強在觀看省實驗小學(xué)學(xué)生用電腦進行繪畫創(chuàng)作。
“我網(wǎng)購過,最近還買過幾本書?!苯衲?月15日上午,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在人民大會堂舉行記者會,國務(wù)院總理李克強爽朗笑答記者提問。隨后,他解讀“全民閱讀”連續(xù)兩年寫入政府工作報告,既是吸納了各方建議,也來自于自身愛書的情懷。心里一脈書香碰上腳下厚重中原,李克強主政河南時,也曾留下一段佳話。
【一次邂逅】等來“到河南最高興的一天”
中州大道與商都路交叉口。十多年前的城郊阡陌里,曾經(jīng)的河南省新華書店圖書批銷中心坐落于此,如今,電話已經(jīng)是空號,地圖上了然無痕,淡然書香也變成了建材物流的來往熙攘。
“咋能不記得?我在出版局工作十年,他和書的故事印象太深刻!”原河南省新聞出版局(版權(quán)局)局長、黨組書記劉海程正在洛陽參加牡丹節(jié)期間的書畫文化活動,這位年過七旬的新聞出版界前輩放下手頭正忙著的活動,努力給記者回憶那段李克強總理周末泡書庫的故事。
2002年秋,河南省委在省人民會堂召開一次黨員干部會。會中休息的時候,時任河南省委副書記、省長的李克強在走廊里看見劉海程,就親切地叫他:“老劉你在出版局,現(xiàn)在有什么好書啊?”
都是愛書之人,劉海程會心一笑給李克強介紹情況,我們國家每年出書七八萬種,咱的新華書店批銷中心有書五萬多種,同時還有兩三萬種音像制品。劉海程對兩人的走廊邂逅的交流記憶猶新:“很自然地,我就說,你感興趣的話,什么時候去看看!他笑著說好。”
但是劉海程沒有想到,就在走廊邂逅后的第一個星期天,他就接到了李克強通過秘書來問確切地址的電話!
“太快啦,當時旁邊還有鋼材市場,路況也不太好。我趕快就通知了批銷中心的同志,還按照工作程序通知了新聞出版報的記者同志?!?/p>
中午的時候,李克強只帶著一個秘書就來了,簡單地打招呼后就進庫房找書看書,沉浸其中,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點多鐘,天擦黑了。
“臨走的時候,他囑咐我兩句話。”劉海程說,一句是說這是他到河南最高興的一天,一句是說他以后過來看書不是公務(wù)活動,不用通知記者過來。“可見他對書的熱愛,并且把這種熱愛當成了個人習(xí)慣?!?/p>
巧的是,第一次來的記者雖然悄悄留下照片,卻因為存放幾經(jīng)輾轉(zhuǎn)已經(jīng)找不到了。劉海程覺得既是遺憾又很釋然:“這樣他伏案讀書的鏡頭一直印在我腦子里。”
【一份書單】經(jīng)濟、管理、外語、哲學(xué)都是喜好
此后約兩年時間里,李克強共來了15次,每次都是周六或者周日?!八フ視?,就把隨身帶的一瓶礦泉水往胳肢窩里一夾?!眲⒑3陶f后來天氣冷了,才準備了熱水喝。到了飯時,李克強也從不留下吃飯。
“我們的倉庫是書海啊,望不到邊。”劉海程時?;貞浧鹄羁藦娫跁V锌磿臉幼印吒叩膫€子邁步在書架間,聚焦在書上的目光篤定,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有兩次,他還和夫人、女兒一起來看書,可見家庭讀書的氛圍特別好。”劉海程說,李克強對工作人員都很平易近人,偶爾看書間隙還會和大家聊聊新聞出版工作上的話題,“大家對他很敬佩,感覺很親。”
2004年,李克強到遼寧赴任。讓劉海程感動的是,新年將至?xí)r,他收到了來自遼寧的賀年片:“我認得他的筆跡!”
“他看書可不是泛泛而讀,挑了想看的書就沉下心花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看,也不會嘩嘩地翻翻,有時候一頁紙看上十分鐘?!?/p>
李克強在這個書庫里讀了什么書?劉海程說,由于不忍心打擾他而沒有去看具體的書名,但是倉庫都是歸類存放書,李克強停留最多的地方依次是經(jīng)濟類、管理類、外語類、哲學(xué)類的書架。
“所以他的學(xué)者氣度、他的超前思維、他的思辨能力,都是有積淀的?!眲⒑3谈袊@,“從閱讀喜好和看書速度來看,他的英語水平一定不錯?!?/p>
15次讀書,精讀上百本書,他怎么記?“不做讀書筆記,就是自己很專注地看,看完了原樣放回?!眲⒑3毯芘宸皬姟庇洸┳R,也感動于他的愛書:“有兩次,他看到比較喜歡的書,當即就按照書的定價自己掏錢買了回去,都是經(jīng)濟類的。”
“有一次去香港,中轉(zhuǎn)時有一點時間,他都要逛書店。我很吃驚,他要找的是一本加拿大作家阿瑟·黑利的小說?!焙幽鲜∪舜蟪N瘯敝魅螐埓笮l(wèi)也對李克強的愛書印象深刻。張大衛(wèi)看過阿瑟·黑利的《航空港》和《大飯店》,對這位作家一年寫一本書、每寫一本都要吃透這個行業(yè)內(nèi)部運行規(guī)律的特點有所了解?!爱敃r河南要發(fā)展能源基地,所以他就到處找黑利的一本書。最近,國務(wù)院常務(wù)會上,他仍然用阿瑟·黑利的小說來說明現(xiàn)在經(jīng)濟上的一些問題,經(jīng)濟和文化是相通的?!?/p>
“他人文情懷很重,讀書讀得非常深?!睆埓笮l(wèi)說,李克強對哲學(xué)、美學(xué)、文學(xué)、歷史掌握得非常透,“很多歷史文化典籍脫口而出,后來才知道,他在安徽工作的時候也是拜老師,讀過很多書。” (□記者朱琨 實習(xí)生申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