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廣網(wǎng)北京10月9日消息 據(jù)中國之聲《央廣夜新聞》報道，國慶假期，學生忙于在各種培訓機構(gòu)或者“開課班”中補課，學生累得昏天黑地，家長感嘆要價太貴花不起……這就是“有償補課”一族中的無奈畫面?！坝袃斞a課”是指在職教師利用課外時間或者周休日、法定節(jié)假日、寒暑假期從事以中小學生為對象、以中小學教學大綱或者課程標準規(guī)定科目為教學內(nèi)容的家庭教育、課外輔導、補習、培訓等補課活動，從中獲取利益的行為。雖然國家明令禁止有償補課，但是這樣的做法還是在教師隊伍中屢見不鮮。在這背后折射出哪些問題？各方又有著怎樣的無奈和尷尬？為此，記者在各地進行了調(diào)查。

　　在職教師有償補課收入高

　　早上8點，在河南新鄉(xiāng)市建設(shè)路一棟商用樓里，傳來課外培訓機構(gòu)老師講課的聲音。記者了解到，在這棟6層的商用樓內(nèi)，就有五六家課外培訓機構(gòu)。十一期間，讓這棟大樓熱鬧起來，每天都有很多學生出入，工作人員也不時地在樓下招攬顧客：“老師挺好的，我?guī)闵先タ匆幌隆Ｋ麄儽緛砭褪窃谄渌麑W校當著老師的，然后再過來的?！?/p>

　　而培訓機構(gòu)的課程顧問向家長介紹他們的優(yōu)勢時，總會把公立學校的在職教師當做他們的金字招牌“我的英語老師、數(shù)學老師、物理老師都是在職的，在網(wǎng)上可以查得出來，我這個地方的在職老師我都敢給你說，都敢打包票，你到那個地方去查，不是這個老師，我雙倍的退你的錢?！?/p>

　　記者走訪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公立學校的在職老師利用假期在課外培訓機構(gòu)補課已經(jīng)成為公開的秘密，新鄉(xiāng)市某中學王教師就向記者坦言，主課老師大都做過。王老師說：“現(xiàn)在就是這，都做啊，大部分學校都知道，你真要追究責任，估計學校里就沒幾個老師了?！?/p>

　　為什么在國家明令禁止下，各高校教師還紛紛校外兼職？王老師說，學生家長的迫切需求都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這一現(xiàn)象廣泛滋生：“現(xiàn)在這個補課是，學生想、家長想、老師想，你咋禁啊，家長們一見面就打聽孩兒在哪補課，哪補課好，大家都補，你不補不放心?！?/p>

　　王老師也坦言，自己并沒聽說學校有老師因為有償補課而被查。王老師說：“學校要的是升學率，他們暗地里是鼓勵學生補課，就算發(fā)現(xiàn)老師校外辦班，學校也會‘手軟’，有個老師就是，最后學校說他是“影響正常教學秩序”，也沒咋樣?！?/p>

　　記者發(fā)現(xiàn)，各地禁令表述各不相同，似乎都為有償補課留了“小口子”。新鄉(xiāng)某中學高三王珉教師說，學校只要求老師不能在課堂上“留一手”。但是否“留一手”缺難以界定。王珉說：“就是說你不能有私心，不能說為了掙那個補課錢講課時沒用心講就行。”

　　這種賺外快的方式，似乎已經(jīng)成為教師職業(yè)中的潛規(guī)則?！暗ā钡谋澈?，是有償存在取證難度，不具可操作性。新鄉(xiāng)某中學高三王珉老師說：“收錢、收禮都有，家長們都是求著補課，都是心甘情愿，誰會去舉報？”

　　王教師的說法，在一些家長那也得到了印證。五年級學生張蒙的家長說：“他確實本身底子比較薄，學習成績差一點，跟不上，老師額外的付出，收點費，我覺得也是正常的?！?/p>

　　這些年，從教育部到地方各級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幾乎年年都在出臺規(guī)定、都在發(fā)通知，按理說應(yīng)該是令行禁止，但是有償補課卻屢禁不止。新鄉(xiāng)某初中李校長說：“我們這種教育發(fā)展不均衡，我們的優(yōu)質(zhì)資源太少，大家都想通過補課這種形式提高學生的學業(yè)水平，在競爭中取勝。實際上和我們的教育體制還是有一些關(guān)系的?！毙锣l(xiāng)市從業(yè)中學教育30年的張校長說：“輔導機構(gòu)和老師之間，形成一個產(chǎn)業(yè)鏈的話，其實坑害的還是學生，學習的負擔增加了，還有從家長這個角度來講，除了正常讀書之外，還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時間，還有金錢，整個社會的運行成本增加了?！?/p>

　　在湖北恩施的一家居民小區(qū)內(nèi)，記者看到墻上貼有一些培訓機構(gòu)的補習廣告單，上面寫著可以為中小學生輔導多門課程，記者隨即撥通了上面的電話號碼。培訓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介紹說：“一般來說我們有一堂課一百的、兩百的、三百的?！碑斢浾咴儐柧唧w有哪些補習形式，培訓老師都是來自哪里，培訓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大都是大學生、研究生，但是最貴的還是在校教師，但是老師的具體情況他們暫不方便透露。

　　培訓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說，暑假的時候有學生要升學到當?shù)刂攸c中學，一位掛靠在培訓機構(gòu)的在校老師在半個月的時間收取了高額的費用，最后讓這位學生順利升學。工作人員說：“他是這樣收費的，十五期一萬塊錢?？忌狭嗽俳粌扇f塊錢，沒考上就退5千?！?/p>

　　家長重視教育卻負擔沉重

　　對于很多學生來說，補習，是一個迫不得己的必然選擇，成績不好的需要提高，成績好的希望領(lǐng)先眾人。而對大部分工薪階層的家長來說，面對在職老師提供的“有償補習”，更是處于兩難境地：不補不放心，補了開支更是吃不消。

　　來自福建三明的小吳今年剛升高三，父母也開始抓緊她的學業(yè)，偏科較嚴重的她，數(shù)學基礎(chǔ)薄弱，一開學，父母就為他報了一個所謂的“名師補習班”。說起補習，小吳滿臉無奈：“現(xiàn)在面臨著學習壓力，然后我父母又叫我去補習，我又不想去又想干自己的事情，覺得好煩好煩好煩啊。我覺得對于同學去補習，然后看到他成績有點提高，自己有點嫉妒可是又不想去補習。”看到小吳這幅樣子，父母也滿心矛盾。

　　事實上，陳女士和丈夫都是工薪階層，家庭并不寬裕，讓孩子上補習班，不僅孩子壓力大，他們兩夫妻的壓力也很大。一堂課最少一兩百，一周三四次，一個月就是兩三千的補習費。就這樣，他們還想著，咬咬牙讓孩子再報個英語補習班。陳女士說：“該補大人一般都會舍得花這個錢，一般都是這樣的?，F(xiàn)在的觀點和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人都很舍得花這個錢哦，都想說管他有地方補還可以，萬一沒地方補，成績跟不上呢？”

　　采訪中，大部分家長對于有償補課的現(xiàn)象都覺得理所當然，認為周圍孩子都在補，不補不放心。福建建甌高中生小樂說，在他們班里，除了一些家庭實在困難的農(nóng)村孩子以外，其余的大部分同學都在外面補課，包括一些所謂的“學霸”，為了“更上一層樓”，也都牟足了勁到名師家“開小灶”小樂說：“我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有找老師補課，自己老師有時候上課會順帶問一句有沒有愿意去她家補課的，也有的是我們同學自己組團去問老師能不能幫忙補課。”小樂告訴記者，一些老師甚至會因為“你不去他那兒補課”，而對你“區(qū)別對待”：“我很清楚記得初中的時候，那時候語文老師是班主任，其實語文沒什么好補的，但是我們老師有點強制要求我們?nèi)パa課。后來上課的時候，老師就專門提問去她家補課的學生，對他們很照顧，我們這些沒去她家補課的，她基本上是不理我們，后來我們自己也感覺出來了，就都去她家補課了?！?/p>

　　記者根據(jù)眼下補課的基本行情算了一筆賬，按周一至周五每晚都補課的情況來算，一節(jié)課50元，一個學生一個月就要支付1000多元補課費，如果老師收了10個學生，一個月下來補課費能賺一萬多。這樣的收益，遠超過老師在校上課的工資收入，利益誘惑極大。因此，雖然國家多次明令禁止，但“有償補課”仍然屢禁不止。

　　位于安徽省西部地區(qū)的六安市是一個革命老區(qū)，經(jīng)濟發(fā)達水平并不算高，然而這里的父母對孩子的教育卻是十分重視，就拿一個月總共只有五六千元收入的工薪家庭來說，他們花在子女教育方面的費用竟可以達到一半，在六安市第一中學讀高二的陳韞家就是這樣。說到補課，陳韞媽媽朱女士告訴記者，第一次補課，女兒就上了一天就草草結(jié)束了。朱女士說：“我給她在暑假的時候報過一個補習班，但是她很倔強的第二天就去把費用退掉了，自己退學了，不愿意上?！?/p>

　　關(guān)于為什么會毅然決然拒絕了媽媽安排，陳韞堅定地告訴記者：“平常的時候，上課時候，星期一到星期五上上上上，我要是再把我的雙休日或者假期再堆到上面去的話，我要這個雙休日就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在學校上課。”

　　朱女士一家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夫妻兩每個月的收入只有單位發(fā)的固定工資，能裝進錢袋子的也只有7000多塊錢，除去生活中必須花銷，剩下的也就三四千了，現(xiàn)在還要負擔孩子的補課費用，他覺得錢有些不夠花了。朱女士說：“對于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可能是有一些負擔，一節(jié)每個小時的錢是100多塊錢，每一次補兩個小時就是300塊，美術(shù)課也是按學期、按課數(shù)來收費的這方面的費用一個月也要有一兩千塊錢，我親戚他可能每個月花在孩子補習的費用有四五千?！?/p>

　　盡管這樣，因為家里只有一個孩子，所以作為媽媽就想讓孩子能夠?qū)W得更好，她說，現(xiàn)在時代變了，成績決定了孩子們的未來：“畢竟像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孩子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去奮斗，不像我們當年，哪怕是一個中專出來都是有工作的，但是現(xiàn)在，如果說沒有好的專業(yè)，沒有好的學校，出來就業(yè)都非常非常難?！?/p>

　　對于母親的良苦用心，孩子能夠理解么，采訪中，17歲的陳韞目光堅定地告訴我們，這是很現(xiàn)實的事情，沒有什么可抗拒的，也無法抗拒。陳韞說：“我周圍的一圈同學都去補，我不去補，我的成績就比他們不好，高考的時候他們就比我考得高，這是很現(xiàn)實的事情，我就算不想去，但是說大一點，或者怎么講，我為了我能有一個更好的將來，放棄我現(xiàn)在的一些快樂啊什么的，起去補課。為了我以后會更好，這是很現(xiàn)實的事情?！?/p>

　　孩子字字句句的透徹分析，家長們聽到會覺得寬慰，可是，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感覺涌上心頭，陳韞說，自從她上學以后，補課就圍繞在她的周圍：“其實很多班都有，你如果不去補課的話，你的某一科老師就會告訴你說，在星期六星期天，他會告訴你一個地點，可以去那聽他的課。”這種家長熱衷，老師支持的補課為什么讓孩子們不待見呢，陳韞坦言：“我在學校我聽課我聽得好好的，我干嘛還要去其他地方再聽一遍呢?！?/p>

　　朱女士感嘆道，她不知不知道孩子累，不是不知道孩子需要玩樂的時間，但是她也無能為力，她說，補課目前還有它存在的必要性。朱女士說：補課有他的市場，一方面可能是有一些家長可能會隨大流，覺得別人孩子補了，自己孩子也得補，還有一方面是有的孩子的確是需要，因為畢竟在學校里，老師教學生的時候，不可能針對每一學生的特點來教授，孩子如果是不適應(yīng)某一個老師教育方式，那么可能就會在今后她成長的過程當中吃虧。我們也沒有辦法左右孩子的教課老師，也沒有辦法左右學校去給配適合我孩子的老師，那么我們所能作的就是拿出來精力，拿出來金錢，去尋找這樣的老師去給他稍微的補一補。這也是我們中國的父母，做中國的學生家長一個無奈的選擇?！?/p>

　　補課需求旺盛屢禁不止

　　今年7月，教育部印發(fā)了《嚴禁中小學校和在職中小學教師有償補課的規(guī)定》。《規(guī)定》非常嚴格，其中包括六條禁令：一是嚴禁中小學校組織、要求學生參加有償補課；二是嚴禁中小學校與校外培訓機構(gòu)聯(lián)合進行有償補課；三是嚴禁中小學校為校外培訓機構(gòu)有償補課提供教育教學設(shè)施或?qū)W生信息；四是嚴禁在職中小學教師組織、推薦和誘導學生參加校內(nèi)外有償補課；五是嚴禁在職中小學教師參加校外培訓機構(gòu)或者是由其他教師、家長、家長委員會等組織的有償補課；六是嚴禁在職中小學教師為校外培訓機構(gòu)和他人介紹生源、提供相關(guān)信息。相對應(yīng)的處罰也非常的嚴格，對于違反上述規(guī)定的中小學校，視情節(jié)輕重，相應(yīng)給予通報批評、取消評獎資格、撤消榮譽稱號等處罰，并追究學校領(lǐng)導責任及相關(guān)部門的監(jiān)管責任；對于違反上述規(guī)定的在職中小學教師，視情節(jié)輕重，分別給予批評教育、誡勉談話、責令檢查、通報批評直至相應(yīng)的行政處分。對監(jiān)管不力、問題頻發(fā)、社會反響比較強烈的地區(qū)，要嚴格追究其主要負責人的責任。尤其對于在課堂上故意不完成教育教學任務(wù)、課上不講課后講并收取補課費的，以及打擊報復不參與有償補課等學生等嚴重違紀、敗壞師德的行為要重點查辦，實行“零容忍”。

　　有償補課一直是我國教育治理的難題之一。盡管教育部和其他部委曾出臺多個規(guī)范，補課的問題仍然未得到有效治理。2008年，教育部、中國教科文衛(wèi)體工會全國委員會重新修訂和印發(fā)了《中小學教師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明確“自覺抵制有償家教，不利用職務(wù)之便謀取私利”。2014年，教育部發(fā)布《中小學教師違反職業(yè)道德行為處理辦法》，明確中小學教師“組織、要求學生參加校內(nèi)外有償補課，或者組織、參與校外培訓機構(gòu)對學生有償補課的”都屬于違反職業(yè)道德的行為。在此基礎(chǔ)上，今年7月教育部出臺《嚴禁中小學校和在職中小學教師有償補課的規(guī)定》，也是首次專門明確規(guī)定禁止中小學和教師“有償補課”。

　　三令五申，嚴懲重罰，在職教師補課行為仿佛成了教育界的過街老鼠，然而，即便如此，這一現(xiàn)象卻始終無法禁絕。

　　高中教師陳銘從教多年，作為重點中學的骨干教師，補課成了他職業(yè)生涯繞不開的話題：在陳銘看來，補課之風難以禁絕的根源是優(yōu)質(zhì)教育資源的缺乏，課堂教育的缺位以及學生個體接受能力的差異，而這些恰恰是教育工作者長久以來難以求解的課題。陳銘說：“對優(yōu)勢教育資源的迫切需求和渴望，使得家長追求名師效應(yīng)。如果要徹底杜絕教師補課，應(yīng)該對學校的日常教學進行監(jiān)管，讓學生在學校把該學的東西學到位，但是這對于教育來說是一個比較大的工程，很難在短時間實現(xiàn)，這也是現(xiàn)在教育工作者追求的東西。”

　　近幾年來，幾乎所有的省區(qū)市地方都在治理有償補課，多地也相繼出臺了處罰禁令，但是，這些措施能杜絕有償補課嗎？一位接受記者采訪的王老師坦言，有償補課很多老師大都做過：“因為家長都想讓孩子的成績提高，老師和學校想提高升學率，大家都有共同的想法，怎么禁吶？”

　　王老師還告訴記者，因為有償補課而被學校處分的老師其實很少：“因為有的學校出一個好老師不容易，很多家長都是沖著老師才來的，所以學校在這種事情上肯定也會手軟的?！?/p>

　　一位學生家長說，任課老師的補課收費信息往往通過家長之間交流獲得：“老師補課收錢、收禮的都有，但是我們家長基本都心甘情愿的，不會舉報。有些老師補課真有成績提高的成分，我們只要孩子有進步，花點錢沒關(guān)系。而且不管咋樣，這些老師總比外面的能可靠點?！?/p>

　　不可否認，這些禁令有其積極意義，也有很多教師堅持原則，對“有償補課”嗤之以鼻。不過，很多接受記者采訪的教師也都一致認為，要真正解決問題，必須明確有償補課的法律界線，并且要適當提高教師待遇。

　　禁止在職教師有償補課，青島市在去年就已出臺了詳細的規(guī)定，其間共查處了5名在職教師并給予了處分。規(guī)定實施一年半以來，青島的培訓輔導市場上已不見在職教師的身影，但另一方面，學生和家長的需求依舊旺盛。有補課需求的學生基本都是經(jīng)同學或朋友介紹，在口碑較好的社會輔導機構(gòu)報班學習的，授課教師為機構(gòu)聘用的專職教師。某培訓機構(gòu)工作人員說：“在職老師沒人出來給教課，大部分都是退休的，然后大學生。”

　　采訪中，受訪家長也表示，以往在職教師在外單獨開小班或補小課的現(xiàn)象，沒有再出現(xiàn)。

　　培訓輔導市場不見在職教師的身影，教育主管部門的重拳治理是主要原因。2014年4月，青島市教育局出臺《治理中小學教師有償補課若干規(guī)定》，并開展了專項治理行動。在《規(guī)定》發(fā)布的半年時間內(nèi)，教育局接到家長和群眾的舉報電話20多個、收到舉報信10多封，在去年10月中旬的聯(lián)合執(zhí)法檢查中，查處了5位在職教師違反規(guī)定參與校外培訓機構(gòu)有償補課活動，并對他們分別給予了降低專業(yè)技術(shù)職務(wù)等級和記過的處分。青島市教育局人事處劉明清介紹：“針對個別老師有償補課進行了全市的通報，引起了比較好的社會反響，通報以來，在職教師有償補課問題實現(xiàn)了零投訴。”

　　禁止在職教師有償補課，一些家長拍手稱快。家長說：“已經(jīng)跟學生交了一份錢上學了，有償家教以后還得要提供資金，家庭的負擔也是很沉重的。”除此之外，為禁止有償補課叫好的也不乏在職教師。青島37中語文老師譚一丁告訴記者，以往有老師為學生課外補習多是礙于親戚朋友的人情請托不好推辭。在職教師平日里剛忙完手頭工作就已疲憊不堪，休息時間尚且不夠，更不會再勞心勞力地想著去“賺外快”。譚一丁說：“真的有孩子需要、家長有要求，可以補，但是有償就不是很適合。有些老師真的是犧牲自己的時間，就比如說中午是午休，他就把需要加強的學生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給他補課，甚至放學的時候抓緊一切時間給學生補課。都有家有孩子，肯定周六周日也不想出去補課?！?/p>

　　而在更多的學生和家長看來，將在職教師有償補課一禁了之，似乎也是個麻煩事兒。如果只能將孩子送去社會輔導機構(gòu)學習，機構(gòu)教師授課水平又良莠不齊，花了錢也不見得孩子的成績能有提高。家長吳女士說：“我們孩子在外面輔導的語文老師換過好多個，都是因為孩子不是很喜歡這個語文老師然后就停了不上了，一個學期二十節(jié)課兩千多塊錢吧。能跟著學校老師學這樣會更好一些，因為學校老師畢竟對這個課程比較掌握，了解應(yīng)該在哪一方面?zhèn)戎氐厝ポo導他們。”“有償補課”表面看是教師得了“錢”，實質(zhì)上是學生想要“分”。對很多家長來說，為了“分”，投入再多“錢”也是值得的。